2002年底,海南省海口市警方得到密报:一个以劳改释放人员贩卖枪支、持枪抢劫、盗窃为主的团伙,已购置了重型枪支,并在海口某金融机构和珠宝店踩好点,画好作案草图,准备在羊年春节前血洗银行和珠宝店……
海口警方紧急行动,在凶案发生之前与悍匪展开了殊死较量,及时侦破了此案,共抓获疑犯13人,击毙1人,缴获前苏制AK-47冲锋枪1支、五四军用手枪1支、仿制左轮手枪两支、子弹300多发,追回被盗摩托车11辆。
收买网罗党羽 组建“仁兴帮”
2001年11月,劳改释放人员刘家付从海口仁兴监狱获释后,就与绰号“疯子军”的门福军等人拉帮结伙。因为刘家付清楚地记得,“疯子军”在出狱的前夜,曾向几位狱友描绘了出狱后的前景:以狱友为基本力量,不断壮大队伍,从盗车、贩枪开始,积蓄资金,购置重型武器,在海口干几桩“大票”后,转入内地发展。
门福军,29岁,山东蓬莱人,1999年11月因犯盗窃罪入狱两年。“疯子军”出狱后,联络曾一起蹲过监狱的马绍文等狱友,谋划组建“仁兴帮”。他经常给仁兴监狱里的狱友送烟送钱,保持联系。每当有狱友出狱,他总是亲自前往接应,安排好他们的生活,并怂恿他们入伙。仅1年时间,他就拉拢7名狱友组建了“仁兴帮”,团伙成员后来发展到10多名。在“仁兴帮”中,很多人已是多次进班房的惯犯。为隐瞒其身份,“疯子军”为该团伙每个成员都起了化名,并办了假身份证,以方便其外出“活动”。
“没枪成不了气候” 买枪支武装团伙
“疯子军”组建“仁兴帮”时,就认为“没枪成不了气候”,他让团伙成员要尽快弄到枪,而且要搞重型枪支,一是为了武装团伙,二是通过贩枪维持团伙的开销。他知道刘家付曾因贩枪进过班房,于是就让刘想办法买枪。
刘家付出狱后与狱友、已回广东湛江的谭银志联系买枪事宜。很快,谭银志就从疑犯陈家建处以每支1100元的价格购买了两支自制左轮手枪和子弹若干发,并叫另一疑犯张少华藏好。随后,谭银志通知刘家付前来取枪。
2001年底,“疯子军”伙同刘家付携款赶到湛江,以每支枪1700元的价钱成交。2002年1月,“疯子军”又叫刘家付联系买枪。刘与谭联系后,花了3000元从谭张两人手上又买得自制左轮手枪两支、小口径子弹几十发。刘回海口把枪交给“疯子军”试射,结果发现两支枪无法使用。2002年6月,在“疯子军”要求下,谭张携带两支自制左轮枪和100多发小口径子弹到海口交易。同时,“疯子军”还通过秘密渠道从广东和广西,以及疑犯朱小龙等处购回“五四”军用手枪2支、子弹13发,前苏制AK-47冲锋枪1支、子弹100多发,自制左轮手枪1支、子弹40发。
劫色劫财枪走火打劫“富姐”落空
2002年3月的一天,在海口市白坡里某出租屋,马绍文正与一女子嫖宿时,突然闯进3个彪形大汉。走在前面的两人各握一支手枪,其中一人用枪指着女子,命其交出钱和首饰来。该女子受到惊吓,突然惊叫了一声。站在其跟前的大汉一慌,枪走了火,险些打中该女子。
马绍文原形毕露,冲上前把该女子按倒,制止其喊叫。随着枪响,出租屋外出现了嘈杂声。后进门的大汉喊了一声“快走”,马绍文等4人立即逃跑。马绍文跑出来后才想起他付给卖淫女的1500元还没有“拿”回来,遂想返身进屋“拿”,但无奈门已反锁。原来这是“疯子军”一伙设计的圈套。由一“鸡婆”介绍,马绍文认识了一名有钱又长得标致的女子。马绍文以嫖宿一晚800元的高价诱引该女,并把嫖宿地点定在该女子住的出租屋,以方便作案,想趁机抢劫该女,谁想偷鸡不成蚀把米,刘家付、林冬等人实施抢劫时枪走火,导致计划落空。
挑选“精兵强将” 春节前干“大事”
“疯子军”常对喽罗们说,先当小偷,再当大盗。但“仁兴帮”羽翼渐丰后,已不满足于当小偷、抢劫“鸡婆”之类的“小儿科”,而开始谋划干“大事”了。
每次赃车出手后,他很少分钱给手下,说是要攒钱买“大家伙”干“大事”。还说,现在少分钱是为了今后多分钱。他花数万元从广西买回前苏制冲锋枪的当晚,一个人关起门来左端右详摆弄,高兴得一宿没睡。手枪有了,冲锋枪也有了,所差的就是能“干事”的人。手下枪走火一事让他下了决心,一定要挑选“精兵强将”才能成“大事”;很快,“仁兴帮”就有了新面孔:董瑞虎,绰号“虎子”,1974年2月生;卢俊霖,1972年10月生。两人均为山东烟台人,在海口打工,共同的优点:身体素质好,枪法准,懂得拳脚。
“疯子军”还多次带手下外出练枪法。每次买回新枪,他都带手下到南渡江边或定安等地试枪,让每个成员都练枪,熟悉枪的性能。买回冲锋枪后,他们曾到定安试枪,打了近两百发子弹。时机成熟后,他就让手下出去踩点,并画好草图。他从多张草图中选了最容易下手的海口一家银行和一家珠宝店,让手下继续踩点,把情况摸透,伺机下手。与此同时,他还向深圳、开封的狱友发去密函,让他们踩好一两个点,等他们羊年春节前在海口干一“大票”后,就转入这两地发展。
好色弱点暴露 警方盯上匪首
“仁兴帮”频频作案及企图制造惊天劫案的图谋惊动了警方。海口市公安局组成专案组,迅速展开侦破。
专案组提审持枪疑犯杨建新时,获得重要线索。杨建新交待,被警方缴获的这支仿制左轮手枪是一个叫马绍文的人给他的。干警从其交待的“马绍文”这个名字想起了一个叫“马绍军”的人。此人因涉嫌销售赃车刚被警方抓获,现正关押在海口第一看守所。他的名字与“马绍文”仅一字之差,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?专案组随后马上审讯马绍军。果然不出所料,此人正是马绍文,马绍军是其化名。他交待了以“疯子军”为首的团伙贩枪、抢劫、盗车等犯罪事实,并交待“疯子军”等均在海口。
专案组还发现了帮首“疯子军”的致命弱点:好色。与其有过关系的女人不少,被确认为情妇关系的就有4人。
在“疯子军”的衣柜里,总是挂着七八件高档西装,平时出门他都是西装革履,出手又阔绰,很讨女人喜欢。他化名“杨伟”,女人都叫他“伟哥”。由于作案频频得手,情妇又善解风情,“疯子军”常为此而陶醉。他经常换手机和住址,但与他亲近的女人总能找到他。干警对“疯子军”最近来往的情妇进行跟踪,很快就发现了其新住址。
“仁兴帮”被捣毁 主谋一枪毙命
2002年11月23日,办案民警赶往新埠镇西坡村,埋伏守候在4幢3号附近。
16时40分,疑犯李全雷从三楼下来,正欲外出购物,被守候的干警捕获。干警迅速冲进三楼将疑犯褚宁擒获。17时20分,团伙成员卢俊霖骑一辆盗来的女式摩托车到该住处,被当场捉拿。17时50分,“疯子军”、董瑞虎骑一辆赃车回到住处,当干警实施围捕时,门董二人见势不妙,分头逃窜。干警奋力追捕,“疯子军”边跑边顽抗,致使1名干警受伤。干警多次鸣枪警告无效后,遂一枪击中其后脑,“疯子军”被击毙在水塘中。董瑞虎随后也被紧追不舍的干警抓获。
警方查获冲锋枪歹徒供认40起案件
警方搜查了该团伙住处。在“疯子军”的房间衣柜里搜获前苏制AK-47冲锋枪1支,弹夹两只及各式子弹187发;在其房中查获被盗抢摩托车4辆,银行存折5本,金额约10万元,还缴获作案工具钢筋制撬棒7把、电动磨具1台及匕首、铁锤、撬盗、摩托车拆卸零件等;另外还在房中发现了警用手铐两副、警帽1顶、警用雨衣1件、警用皮带1条及“治安巡逻”铁制车牌1块、1本《刑法》合订本等。
专案组连夜突审抓获的几名疑犯,他们交待了贩枪、抢劫、盗车作案40起的犯罪事实。2002年11月24日中午,干警在海口市某医院将正在治疗手伤的另一主要疑犯刘家付抓获。当晚8时,又将朱小龙等疑犯抓获,从其家中搜出“五四”式手枪1支和左轮手枪1支,子弹37发。此后,警方又先后抓获了疑犯董继东、门日朋、谭银志。至目前,警方共抓获涉案人员13名,击毙首犯1名,追回被盗摩托车11辆。警方正在全力追捕在逃的其他涉案人员。